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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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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束了采訪,蘇卿予拿著手機給陸清彥撥了電話。

一串忙音,並未被接聽。

是有什麽事情耽誤了嗎……

“卿卿,過來拍照了。”李笙在遠處沖她招招手。

頒獎晚會的後臺一向慌亂,李笙幾乎扯著嗓子喊得。比起其他小聲說話的明星,她的表現算得上豪放。

她一嗓子吼出來,本來有些吵鬧的後臺一瞬間安靜了幾秒。

蘇卿予捂著臉,無奈地向李笙走了過去,一邊走還一邊跟身邊的人小聲抱歉。

“你給我打電話就好,用得著這麽喊嗎?”走到李笙旁邊後,蘇卿予點了點她的額頭,“我聽說顧導明年要翻拍《河東獅吼》,你去試鏡的時候,直接在他面前吼一嗓子。”

旁邊等待蘇卿予的幾位演員都捂著嘴笑出了聲。

李笙翻了個白眼,將蘇卿予拉到了身前,“好的好的,我親愛的蘇小姐,我一定不服你對我的期望,去顧導面前多吼幾句。”

照相師看人來齊了,為大家找好定位點,按下了快門。

“……你家那位今天來接你嗎?”結束完了後續工作,李笙將外套遞給蘇卿予,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問了一句。

蘇卿予一直是驕傲的,除了在陸清彥面前。她裝作不在意的樣子,打理著挎包上的流蘇,“不來,應該是在家裏準備好了驚喜,等我回去。”

李笙挺看不慣蘇卿予這副模樣的,好好的姑娘,電影學院當年的校花,多少男人將真心放在她眼前她看都不看,怎麽就吊死在陸清彥這棵歪脖子老樹上了。

“你就笑吧,再這樣下去,遲早有你哭的時候。”李笙嘆了口氣,蘇卿予就像一頭牛,十根繩子都拉不回來。

從後臺出口進入專用電梯,蘇卿予拿出化妝鏡補了補粉,舞臺上燈光太亮,就算她是個中性皮膚,現在鼻頭也出了點油。

電梯停靠在地下一層,周霖在地下三層的車庫等她。聽到外面有人要上電梯,蘇卿予拿出墨鏡正準備帶上,就被熟悉的聲音叫停了動作。

“卿予,好巧。”楚析也被裏面的蘇卿予驚了一下,他眼中閃過幾道思緒,帶著自己的經紀人進了電梯,“恭喜你。”

楚析出道時間早,十二歲就跟著他做導演的父親主演了第一部 文藝片《默》。電影根據一個聾啞小孩的可憐又短暫的一生改編的,是個黑色諷刺喜劇,當年差點被封殺。但好在當年報送電影的時候,上頭是個開明的。電影只剪掉了幾處鏡頭後順順利利過了審。結果自然不用多說,電影中頭發雜亂滿臉是血的少年抱著寡母惡狠狠地盯著仇人的眼神,讓楚析直接拿了當年的東京電影節影帝。

自此之後,有導演父親的保駕護航,楚析在二十歲之前就將國內的獎項拿了個大滿貫。

月盈則虧。

楚析二十五歲時身陷詐捐門,身為導演的父親也重病住院,以前那個娛樂圈人人都巴結的青年一下子變成了萬人嫌的臭老鼠。

但楚析不信邪,他一邊收集證據打官司,一邊準備新的電影。

楚析紅的太早,礙了太多人的眼,此時不讓他死,還等何時?

早就談好的女主角去了一次酒會後回來就毀了約,其他演員見狀也紛紛罷演。導演是楚析父親的老友,電影是楚析投資的,一個大劇組瞬間又變成了只有兩人的草臺班子。

於是,導演重新找人。但有名的、有經驗的演員都不來,楚析也不生氣,直接帶著導演站在電影學院門口蹲人。

盡管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,但楚析還記得蘇卿予當時的樣子。

穿著白襯衫格子裙的女孩俯身看著蹲在角落裏的他,明明美艷十足卻帶著清純神采的臉上浮現出一個笑容,“演員招募?”

“你們是在招群演嗎?”女孩說話像水一般,柔軟不已。

“嗯,三百一天你來不來?”楚析帶著黑墨鏡,穿著黑帽衫,說話又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,看起來不像個好人。

“來。”女孩點點頭,輕笑出聲。

“你不怕我把你賣了啊?”楚析輕笑。

女孩擡眸思考片刻,指著他的墨鏡,“墨鏡滑下來了,你的臉沒遮住,楚先生。”

那天,楚析覺得手忙腳亂的他像個毛頭小子。

這幾年過去了,楚析也沒問蘇卿予當年為什麽會相信自己,願意用未來跟著他去賭。

如果那部電影沒有成功……

他楚析還能依靠父親的餘蔭做做幕後工作,生活和現在肯定差不了多少。但還沒從學校畢業就跟“不良藝人”沾上邊的她可就沒那麽幸運了。

“王導最近怎麽樣?”楚析和王爾升的初次合作還是八年前,兩人私交一直很好。最近王爾升一直在忙手上的事,楚析也沒去打擾他。

“還好,他今年不打算拍片了,倒是明年有個劇本,還想來折磨我。”蘇卿予遇見熟人,眉眼都溫柔了些許。

“這可是個好事,他明年應該準備沖奧,到時候就算知道他折磨演員的手段,不少人也要笑著把臉遞過去。”楚析下意識地想掏口袋裏的香煙,但蘇卿予在身邊,他硬生生的忍下來了。

三人同時在地下三層下的電梯,周霖的車就停在電梯口旁。

“最近有檔期嗎?”楚析問了一句。

蘇卿予想休息一段時間,但面對楚析她又不好搪塞,只能實話實說,“檔期是空的,但應該會好好休息一段時間。”

楚析面不改色,“沒事,我之後讓顧言把劇本送過去,男主角是我,女主角還沒定,如果有興趣的話直接找顧言,他幫你安排試鏡。”

能讓楚析接的劇本,絕對有過人之處。蘇卿予沒直接拒絕這個機會,打算回去先看看劇本再做決定。

上車前,楚析突然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戒指盒扔給了蘇卿予。

手忙腳亂地接住了那個天鵝絨面的小盒子,蘇卿予帶著疑惑。

“拿著,祝你拿影後的禮物。”說完,楚析揮揮手,直接帶著顧言上了自己的車。

周霖一直坐在駕駛座上沒下去,剛才那一幕他自然看見了。瞥了一眼蘇卿予手中的小盒子,他語重心長地說道:“卿寶,你得知道有些禮物可不能亂收。”

蘇卿予瞪了周霖一眼,直接當著他的面打開。

不是戒指,就是一個項鏈掛墜。

周霖本科學的是珠寶設計,對各大品牌的珠寶如數家珍。他看了一眼裏面的標,嗤笑一聲,“楚析倒也有心,他如果不是初家的全線代言人,恐怕也沒辦法找他們家訂制墜子吧。”

蘇卿予手中的墜子,是由鉑金打造的迷你金百合獎獎杯,在獎杯最中心,有一顆炫耀奪目的鉆石。

“楚析,你演什麽苦情劇男配角呢,送個東西也不知道說幾句好聽的逗逗小姑娘開心?”一上車,顧言恨鐵不成鋼。

楚析沒說話,點了一支煙。

蘇卿予拿了獎,這個禮物就不重要了。

如果她沒拿獎……

他就會為她親手戴上,然後跟她說:“你在我心裏,早已是影後。”

周霖任勞任怨慣了,把蘇卿予送回了別墅。

現在許多明星都將房子買在朝日區,但那裏人多口雜,蘇卿予這種和陸清彥私下交往的,不適合住在那裏。索性,陸清彥最不缺的就是錢。蘇卿予從學校剛出來,他的助理就把一串鑰匙交到了她手上。

這麽多年過去了,這片周邊安靜無人的別墅也成了蘇卿予和陸清彥共同的家。

脫掉硌腳的高跟鞋,蘇卿予赤腳走在大理石瓷磚上。陸清彥不喜歡地毯,也不喜歡木地板。這棟別墅雖然大多時候都是她住,但裝飾的主動權卻在陸清彥手中。曾經她托人從土耳其捎了一條地毯,剛鋪在地上一天,就被陸清彥扔了出去。

“你知道我不喜歡帶毛的東西。”陸清彥指揮著管家,將她的地毯扔了出去。隨便處置她的物品的姿態,讓她覺得自己也是那條地毯,隨時可以被他從這個屋子裏清出去。

公開兩人的關系會對她的職業生涯有何影響,周霖不是沒和她說過。但蘇卿予在這段感情中宛如摸著石頭過河,缺乏安全感,她永遠不知道哪塊石頭是松的,一不小心就能讓她淹死在水流中。

時鐘指向了“1”,她又補了補妝,希望以最好的面貌迎接陸清彥。

但幹等著也不是辦法,換了一身舊衣服,蘇卿予走進廚房,為陸清彥準備宵夜。

白色的砂鍋煨著雞湯,蘇卿予抓了一把秋葵清洗幹凈扔進了蒸鍋,雞蛋攪成蛋液加入蔥花倒在不沾鍋裏,邊緣有焦褐色的時候立馬翻了個面。陸清彥是北方人,但口味一直比較清淡,蘇卿予喜辣,為了他,這麽多年也很少吃重口的食物了。

等到宵夜上了桌,已經快到兩點了。蘇卿予又將衣服換成了晚上穿的那套,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等待著陸清彥。

也許是有事耽誤了?

陸清彥之前也曾半夜離開,陸氏在美國等地均有分公司,夜晚開會確實是常有的事。

蘇卿予以前還打電話,但之後都不打了。可今天,有個秤砣仿佛壓在她的頭頂,讓她的手慢慢移到了數字鍵上。

最後,蘇卿予還是將電話撥給了陸清彥,依舊是一長串忙音,正當她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,電話被接起,一個溫柔的女聲在電話那頭響起,“您好,這麽晚了,你是找清彥嗎?”

蘇卿予楞了一下。

這聲音在她的耳邊炸開,她先是迷茫,然後又不可置信。

當蘇卿予掌握了自己思想的主動性時,嘴角卻浮現出一個奇怪的笑容。

清彥。

多麽的親密。

淩晨兩點,男友的手機裏出現親密叫著他名字的女人。

白天為了頒獎典禮新做的指甲死死攥著手心,蘇卿予發現自己連最基本的話語都無法發出。

“餵?您好,請問您是哪位?這麽晚了打擾別人會給人帶來困擾的。”女人還在說著。

電話被蘇卿予匆忙掛斷,仿佛有洪水猛獸追趕著她。抓著手機,她的目光從屏幕移到了客廳中央掛著的那副照片。

照片上,她穿著學士服靠在陸清彥懷裏,笑的溫柔。

另一邊。

陸清彥從洗手間走了出來,他看了一眼安靜躺在床上的女人,“剛才你在和誰說話?”

女人晃了晃自己的手機,“騷擾電話。”

剛剛進去洗了把臉,陸清彥沒找到紙,水滴從臉上滑落,但他也沒那麽在意,抓了幾把頭發,讓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他平添了幾道不羈。

陸清彥長著一雙桃花眼,如果他想深情,沒人能從他的眸子裏逃出來。

但此時此刻,男人冷著臉,從一旁拿起自己的手機,看到通話記錄裏確實有一個陌生的來電後,“這是最後一次。”

“我不像我哥,耳根子軟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  追妻火葬場,得先有火葬場,再追妻……

男主是狗,你們罵男主就行,作者和卿寶是小可愛()

這章留言也有紅包喲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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